镇远很远,从长沙到黔东南,躺在火车卧铺上摇了十几个小时,把整个黑夜摇过去了才到。揉搓着迷糊惺忪的眼下了车,小站台上芦笙曲已经在晨曦里清爽爽地吹响,脑子里被摇了一夜的混沌也倏地明朗了。我带着寻觅苗家阿哥阿姐的期盼奔过去,却不料更大的惊喜正等在那里——一群满身苗族银饰,画着红嘟嘟嘴唇和腮红的孩子在站台上跳着芦笙舞——女孩们旋着舞步吹着芦笙,男孩们则每人手上举着两张小板凳,噼里啪啦击得震天响。大概是不习惯嘴上猩红的唇膏,孩子们毫无例外的,全都嘟着小嘴,腮帮子鼓鼓的,一边很认真地跳着舞,一边黝黑黝黑的小眼珠子却滴溜溜直朝着我们打量,让人忍俊不禁。这该算是此次镇远之行的第一道风景。
穿过热热闹闹的芦笙板凳"仪仗队",我们的大巴往镇远进发了。一位苗族姑娘就在我身边,一身服饰极漂亮。色彩艳丽的苗绣褂子,滚了黑色金丝绣边的百褶裙,随意绾的髻子上斜斜地插着一把小巧的银梳子,脖颈上是一个錾着龙凤的银项圈,两只腕子上还各有一个掐丝的银镯子。虽说仍是繁复华丽的苗服,但对比站台上盛装的阿妹,这个姑娘显得明丽不少,黑黑的脸膛露出一丝微红的羞赧,声音倒像撒豆粒一般脆生生的。 (责任编辑:李华) |